田房:现在一部分人压根儿不认真讨论女权主义者的定义,只按照自己的解释来判断谁是女权、谁不是女权。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上野:女权主义者是自主申告的概念,只要一个人说自己是女权,她就是女权。就算我不愿意看到某个人说自己是女权主义者,也不能阻止她这样做。
田房:对啊,这就是女权啊。
上野:女权是多样的,可以说一人一派,甚至更多。不同的思想会互相碰撞,但从不存在正统和异端之分。你有独特的表达能力,但我使用的话语九成以上都是他人之言。我读了很多,学了很多,从那些知识中借用了我需要的东西。我自己想出来的话语,其实少之又少。借用他人之言并非坏事,因为话语需要传承。从别人那里借过来,自己想明白了,然后成为自己的东西,这样就好了。“男性友爱”和“厌女”这些词都不是我的,是我从伊芙·塞吉维克那里看到,觉得“这个有用!”,然后借过来并传播出去的。我们积累了很多他人之言,这些都是我们共有的财产,这就是女性学·性别研究。
#从零开始的女性主义 (175)
上野:无法容忍女性的弱点,不就是彻头彻尾的厌女吗?很多女儿都会同情被父亲支配的母亲,同时又无法容忍母亲的唯唯诺诺,对吧?因为她们同为女性,看到女性同胞的弱点会痛苦不堪,同时产生憎恶。很多女性都因为厌女而向男性过度同化,希望得到男性的认可。……
田房:……不过,女权主义者里也有厌女的人吧。
上野:如果有人问:“上野老师厌女吧?”我会回答:“是呀。”如果我100%不厌女了,就没必要当女权主义者,因为我再也不需要斗争了。女权主义者,就是不断与内在的厌女心理做斗争的人。
田房:您说过,厌女是“男性体现为‘蔑视女性’,女性则体现
为‘自我厌恶’”,对吧?
上野:对,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在尝试与自己和解,现在已经轻松了许多。对女性来说,女性主义就是自我和解的战斗。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性不厌女。如果真的存在不厌女的女性,她们就不需要成为女权主义者。所以如果有人问我是否厌女,我会爽快承认。女性主义就是女人接受自己、爱自己的思想。现在我觉得,如果有下辈子,我更愿意当女人。
#从零开始的女性主义 (173)
田房:上回我跟一个二十几岁的女性聊天,对方竟然说:“现在己经男女平等了,女权主义者还对男性咄咄相逼,导致男性在女性面前畏首畏尾,这反倒让我们很为难。”当时我就认为,我们应该保证历史的传承。
上野:你问她:“那你想想,如果男人不再畏首畏尾了,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津田塾的女大学生也说过同样的话。“自从人们开始重视性骚扰问题,男人就变得小心翼翼,增加了工作难度。”于是我对她说:“如果男人不再小心翼翼了,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你会被人摸屁股,捏胸部啊!”
#从零开始的女性主义 (168)
“女权主义者是不是想当男人啊?”,这是彻头彻尾的误解,而且是特别“男性化”的对女性主义的误解。我在东大演讲中提道:“女性主义绝不是弱者试图变为强者的思想。女性主义是追求弱者也能得到尊重的思想。”有好多男性都跳出来说:“我头一次听到这种定义。”“你说的不对吧。”人只能凭借自身的经验去理解他人,所以女性一旦主张权利,男性就只会理解为:“哦,你想变成我啊。”这是男性想象力的局限,而且这种理解意味着权力游戏中出现了新的竞争者,他们自然会认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不过在我们看来,则是“我才不想变成你那样!”“谁要变成这么无聊的生物啊!”(笑)
#从零开始的女性主义 (158-159)
话语对人的束缚力很可怕。英国作家科林·威尔逊在《谋杀百科全书》中分析过一个少年刺死心上人少女的案件。他认为:“如果这名年轻人体验过性爱,或许不会杀死他的心上人。”正因为他不懂得用什么方法来表达“希望与人发生关联”“希望走进对方的生活”,才会选择了刺杀。所以,表述经验的文字说明越多越好。这样一来,人们在感到心中小鹿乱撞、被另一个人深深吸引时,就会意识到“这种感情一定就是那本漫画里讲述的'恋爱’”。
反过来说,如果不事先掌握那种话语,人就无法表达。我们女权主义者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就是定义“这是性骚扰”“这是家暴”。只要事先掌握了概念,人就会意识到“这是性骚扰”。哪怕很晚才知道这些概念,也可以重新定义自己以前的经历,比如,“当时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原来是遭到了性骚扰”。如果不把感情变作话语,就无法成为经验。
#从零开始的女性主义 (137-138)
上野:我有很多女同性恋朋友,她们都管我叫“异性恋的阿
鹤”。女同性恋都有"T”和"P”的角色。
田房:什么是"T”和"P”啊?
上野:简单来说,就是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就问她们:“为什么要分角色啊?”其中一个人告诉我:“因为在性爱方面,我们只有异性恋的范式可以参考。”听了这句话,我顿时理解了。现在无论男同还是女同,渐渐都不再有角色划分。由此可见,他们对自己的性有了更深的理解。
田房:哇!原来如此,这我也没想过。
上野:性爱也需要学习。我们在无意识中受到了大量洗脑。为何人在恋爱的时候会意识到这是恋爱?正因为我们不仅从现代媒体,甚至从《源氏物语》这种古典作品中学习了恋爱的概念,才会意识到“这不就是我在那本书里读到的恋爱吗?”,从而为自己的感情定性。
#从零开始的女性主义 (136-137)
上野:我高潮时总是会想:“这跟剧本写的一样啊。”“好简单,这剧本果然够具体。”(笑)
田房:什么意思啊(笑)?!
上野:同性恋人士手上没有剧本,一定很辛苦吧。异性恋性爱的无聊程度,跟歌舞伎有点像。歌舞伎是大众戏剧,能够带动观众为之动情流泪,就是所谓的催泪。可是歌舞伎的剧本从一开始就是固定的,“先这样,然后这样”。这些我们都懂,可是到了泪点还是会哭出来。再看性高潮,不也是这样吗(笑)?
田房:您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但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整个过程的步骤确实很清楚。就算跟某个人第一次发生性关系,步骤基本都一样。
上野:一旦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事情就会变得很无聊,让人感叹:“啊,又高潮了。”与之相比,性少数人群面临着更大的挑战,更像是“辛苦你了,真不好意思”的感觉(笑)。
田房:为啥要道歉啊(笑)?
#从零开始的女性主义 (135-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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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房总结:
与上野老师结束对谈后,我有这样的感想。我们要大声说出自己对社会的不满,说出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人们都觉得我们应该把情绪吸收到体内。其实,我们完全可以畅快地倾吐出来。因为前人已经替我们开了头,所以有现在。为了后来的人,我们也应该畅所欲言。
田房:现在,社交网络上也有很多匿名用户自称女权主义者,而且她们的内讧也越来越常见了。比如,“这家伙说过这种话,不配当女权”,或是根据自己的理解质疑“这个人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女权”。一旦认为“她不懂”,就要对其锤之又锤。我也遭到过这种待遇,真的特别厌恶这样的风气。
上野:请你回忆一下我们的历史,我们从来不说“你不是女权”,而是一直坚持“女权是多种多样的”。为什么呢?因为女权有很多问题无法简单回答。女权不是一枚硬币就能显示出正确答案的答题机器。带孩子上班是好是坏、女人是否应该上战场、是否要在综合岗位上咬牙坚持?这些问题我们争论了很久。女权是不害怕争论的思想。可是,如果在推特之类的社交网络空间争论,就会变成纯粹的诽谤中伤,不能叫争论了。
田房:现在一部分人压根儿不认真讨论女权主义者的定义,只按照自己的解释来判断谁是女权、谁不是女权。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上野:女权主义者是自主申告的概念,只要一个人说自己是女权,她就是女权。就算我不愿意看到某个人说自己是女权主义者,也不能阻止她这样做。
女权是多样的,可以说一人一派,甚至更多。不同的思想会互相碰撞,但从不存在正统和异端之分。你有独特的表达能力,但我使用的话语九成以上都是他人之言。我读了很多,学了很多,从那些知识中借用了我需要的东西。我自己想出来的话语,其实少之又少。借用他人之言并非坏事,因为话语需要传承。从别人那里借过来,自己想明白了,然后成为自己的东西,这样就好了。“男性友爱”和“厌女”这些词都不是我的,是我从伊芙·赛吉维克那里看到,觉得“这个有用!”,然后借过来并传播出去的。我们积累了很多他人之言,这些都是我们共有的财产,这就是女性学·性别研究。
上野:女人一旦被男性友爱的社会同化,不仅无法承认自己的弱点,还无法容忍女性同胞是弱者。
田房:那是“厌女”吗?
上野:无法容忍女性的弱点,不就是彻头彻尾的厌女吗?很多女儿都会同情被父亲支配的母亲,同时又无法容忍母亲的唯唯诺诺,对吧?因为她们同为女性,看到女性同胞的弱点会痛苦不堪,同时产生憎恶。很多女性都因为厌女而向男性过度同化,希望得到男性的认可。比如杉田水脉,还有稻田朋美。
田房:我觉得很奇怪,她们好像都散发着相同的气场,看起来特别像。不过,女权主义者里也有厌女 的人吧。
上野:如果有人问:“上野老师厌女吧?”我会回答:“是呀。”如果我100%不厌女了,就没必要当女权主义者,因为我再也不需要斗争了。女权主义者,就是不断与内在的厌女心理做斗争的人。
田房:您说过,厌女是“男性体现为‘蔑视女性’,女性则体现为‘自我厌恶’,对吧?”
上野:对,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在尝试与自己和解,现在已经轻松了许多。对女性来说,女权主义就是自我和解的战斗。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性不厌女。如果真的存在不厌女的女性,她们就不需要成为女权主义者。所以如果有人问我是否厌女,我会爽快承认。女权主义就是女人接受自己、爱自己的思想。现在我觉得,如果有下辈子,我更愿意当女人。
上野:有一部分女权主义者认为“男人能做的女人都能做”,用英语表达就是"Women can do it all"。女性也能当警察、消防员和士兵,同样也可以上阵打仗。
田房:那就是只有当女性也能成为士兵,才是真正的男女平等,对吧?
上野:这一派系在美国比较多。虽然日本也有,但是日本的女权主义与和平主义的关联更紧密。美国的部分女性认为:“如果男女平等,那女人也要上战场。”与之相反,韩国男性则会谴责国内的女权主义者:“不服兵役的人没资格说话。”服兵役是很苦的事情,男人也不是真的想去。所以韩国男性才会对女性怀有无名怨怼,认为“我们要服这种苦役,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求平等。”这就是为什么韩国的反女权情绪比日本更严重,而且反驳方式也更偏激。
征兵制国家真的很不一样,只待在日本可能感受不到那种气氛,大家都习惯了和平。而且,还有部分女权主义者主张“女人跟男人一起上战场才是男女平等”,我们也要跟那些人对抗。
田房:那就是女权主义者内部的斗争啦?
上野:主张“女人跟男人做一样的事才叫平等”很简单,但是反对的人就要给出更复杂的理论。
“既然说军队侵犯人权,那么就是侵犯了男性的人权,所以男性也应该跟我们一起站出来说‘不’。”军队侵犯的不仅是士兵的人权,也侵犯了战争死难者的人权。军队是杀人机器,追求杀人机器的男女平等,这能叫女权主义吗?我觉得这种想法才算健康,然而不论男女,很多人都不这么想。他们只会坚持形式逻辑,说什么“这不符合逻辑啊,为什么女人不参军?”
田房:每次女权主义者提出抗议,或是发表意见,都会有人跑出来说“女权主义者肯定很讨厌男人吧”或是“你们是不是想篡夺男权社会”。
上野:还有“女权主义者是不是想当男人啊?”,这是彻头彻尾的误解,而且是特别“男性化”的对女权主义的误解。我在东大演讲中提道:“女权主义绝不是弱者试图变为强者的思想。女权主义是追求弱者也能得到尊重的思想。”有好多男性都跳出来说:“我头一次听到这种定义。”“你说的不对吧。”人只能凭借自身的经验去理解他人,所以女性一旦主张权利,男性就只会理解为:“哦,你想变成我啊。”这是男性想象力的局限,而且这种理解意味着权力游戏中出现了新的竞争者,他们自然会认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不过在我们看来,则是“我才不想变成你那样!”“谁要变成这么无聊的生物啊!”。
田房:感觉好多人已经放弃了跟丈夫争论、对丈夫提意见。
上野:放弃这些就等于放弃了那段关系。这让我不禁疑问,你都放弃了自己跟这个男人的关系,今后还要对他张开双腿吗?这些人还是小看了婚姻,而不重视这些的后果都会落到孩子身上。
田房:如果一味回避与丈夫的争吵和夫妻关系的变化,只在表面上装作没问题,那么不出轨就很难维持吧。
上野:孩子很敏感,就算父母不说,也能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千万不能小看孩子。我刚才说不重视的后果会落到孩子头上,那种影响主要有两个方向。一种是适应方式有问题的孩子。他们适应能力很强,但是会变得轻视人生。东大学生就属于那种适应能力强的孩子,能够满足父母和老师期待的孩子。另一种是愚钝的孩子。由于无法适应,他们会变得很僵硬。那种孩子很容易出现拒绝上学或受到霸凌的问题。能考上东大,来听我讲课的人里基本没有那种类型。不过我也跟免费学校有过合作,教育经历很长,因此碰到过那种孩子。愚钝的孩子其实对自己更诚实。
满足父母期待的孩子不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是做父母所希望的事情。那些孩子也有自己的伤痛。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喜欢什么,想做什么。无论多不情愿,也会强迫自己做好一件事。“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究竟喜欢什么?”“做什么事情最开心?”这些简单的问题他们都回答不上来。他们很难挖掘到事关人生根基的东西。优等生就是这样。
田房:我认为,一个人的内在也分为A面和B面。能考上东大的人,都是努力让自己的A面符合社会A面的人。为此,他们要扼杀掉独一无二的我,也就是自我的B面,因为他们不得不这样做。所以一旦被问到“你究竟想做什么?”他们就回答不上来。因为他们从小就扼杀了那个部分。
上野:……少数派也会歧视其他的少数派。女性会歧视残疾人,残疾人会歧视女性。
少数派正因为人数少,所以会感到孤立,同时互相歧视。残疾人中也有视觉残疾、身体残疾、精神残疾、智力残疾等种类,但他们不一定能共同斗争。目前我正在做老年人看护的研究,而老年人都会有一点后天残疾。他们可能会有听力下降、视力下降、半身不遂、语言障碍等症状,这些都算是后天残疾。只要某种障碍固定持续半年以上,就可以领取残疾人手册。如此一来,就能领取残疾人年金,还可以依据残疾人综合支援法使用支援费。无论从质还是从量来看,这都比看护保险提供的服务好得多。所以,我跟中西先生也谈道:“等我们老了,残疾症状固定下来,就一起搞运动、申请残疾人手册吧。”然而,最抗拒申请残疾人手册的,往往是老人本人及其家人。虽然领了手册能得到更多援助,但他们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残疾人。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以前歧视过很多残疾人,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一群人。
田房:虽然我还不太了解女性主义,但是觉得,社会存在A面与B面。政治、经济、时间、就业,这些都是社会的A面,而B面则是生命、育儿、看护、疾病、残障等等。A面可以通融,B面却无可取代。男性都在A面,女性一开始也生活在A面,但是随着分娩与育儿的开始,她们就不得不移动到B面。男性会因为疾病和受伤而发生转移,但除此之外,基本上一直待在A面。女性必须往返于A、B两面,比如B面的医院吩咐她“你有流产征兆,请在家休息”。这个女性也需要非常艰难地与A面的公司协商这个问题。
(p162)我从来不认为女性主义是女人想当男人的思想。媒体总在传播错误的女性主义形象,还制造了诸如“女人帝国”这种讽刺概念,可是,学男人能有什么好处呢?学男人就是成为支配者、掌控权力、向他人施压、散播歧视,那样只会制造新的被压迫者和被歧视者。
——————
即使听了很多次“女性主义”“女权主义”这个词,但对这个概念仍十分陌生。在wb上甚至感觉已经被污名化了。看这本书,终于稍微有点概念。
“女性主义”并没有一个特定的标准,甚至可能“一人一派”,不分正统和异端。这本书里上野千鹤子表现出来的对女性主义的理解,我还是很认同的。
“女性主义”并不是提倡女性要成为男性,而是鼓励女性坦然接受女性的身份,并创造一个弱者也能被尊重,平等的世界。
(p162)我从来不认为女性主义是女人想当男人的思想。媒体总在传播错误的女性主义形象,还制造了诸如“女人帝国”这种讽刺概念,可是,学男人能有什么好处呢?学男人就是成为支配者、掌控权力、向他人施压、散播歧视,那样只会制造新的被压迫者和被歧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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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听了很多次“女性主义”“女权主义”这个词,但对这个概念仍十分陌生。在wb上甚至感觉已经被污名化了。看这本书,终于稍微有点概念。
“女性主义”并没有一个特定的标准,甚至可能“一人一派”,不分正统和异端。这本书里上野千鹤子表现出来的对女性主义的理解,我还是很认同的。
“女性主义”并不是提倡女性要成为男性,而是鼓励女性坦然接受女性的身份,并创造一个弱者也能被尊重,平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