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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伊津哈(Huizinga)曾经对“游戏”一词下过极为经典性的定义,而中国晚期绘画中的业余文人画,其实就具有赫伊津哈笔下“游戏”的大部分特征:那是一种出于自愿,在闲暇时才有,且是与“日常生活”有别的一种活动;其与利益无关,是为了达到一种满足,但并非为了眼前迫切的需要而发;其行为有一定的节度,且自成意义及条理,“为不完美的世界带来了一点短暂而有限的完美”。紧张感和果断力乃是“游戏”的特色,而“游戏”的成就感,则是得自一套由固定规则所构成的制度之中。其美感价值有一大部分即是仰赖上述这些特征。仿古艺术家运用了含有老套意义及价值的造型格式和风格要素——如构图的模式、定型化的造型、笔法的系统等等——加以一再重复地挪用,仿佛棋局中的棋子一般。但是,随着一再使用的过程,这些造型格式和风格要素,已经逐渐丧失了诸多描写景物的价值。对于熟悉游戏规则的人而言,一幅由这类风格要素所组成的山水绘画,凭知性就可以加以了解,但是,如果观者纯粹想要从自然景色再现的角度去观赏的话,这样一幅山水则显得无从理解起,至少观者会觉得印象一点也不深刻。从形式分析和艺术史的角度来阐释此一作品,才是适切的因应之道。
方以智和其他复社的成员已于1639年,公开反对并声讨阮大铖。对于那些主张以及想要力行廉政的人而言,南京朝廷的派系斗争已经和当初北京一样,使人觉得空虚无力。方以智乔装成药贩子,再向南逃;1645年时,福州另有一波拥明称帝的运动,方以智设法逃仕。不过,很可能他终究还是在另外一位死守广东,但却命运短暂且多舛的“皇帝”治下,担任了很短时间的内阁大臣。1647年,方以智在广西桂林附近的山中归隐。但他同样还是受到清兵的威胁,而于1650年薙发为僧。在他最后的二十年里,系以行脚僧的身份,为专研佛理而行走四方,也曾重游故里,并住锡多处寺庙之中。他很可能是在1671年时,因为受到官司牵连,而自裁身亡,详细情况不清楚。
啊想看方以智的自传,或者想看他晚年以行脚僧身份流浪各方时期的日记。他的经历非常符合我遐想中的一个小说人物,借助流浪四处的经历体察晚明清初的社会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