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陈述人的作用。世界概括来看的时候像是没有意义的,当人直接作用于其中的细节部分时,才开始具有无限的意义。”
——中岛敦《悟净出世》in《山月记》
昨晚睡前看完了山月记中《弟子》一篇,讲子路的。虽然对孔子的一干弟子都知道一点,但好像都是背景板一样的存在,最为熟悉的还是颜回和曾点——前者是因为“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后者是因为“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一篇让我对子路有了印象。一直觉得自己和儒家思想相性不足,对于孔子敬佩有余但总不能认同他的观点。也会怀疑是否有他这样的“圣人”存在,他要行“道”,是否真的毫无私心,纯粹是为了家国天下?以我个人对人性的认知,我觉得这种纯粹是做不到的,如果做不到,那么其宣扬的思想不可避免就有了虚伪。子路是孔子坚定的追随者,他自然不会觉得孔子虚伪,他相信自己的老师拥有无私且崇高的人格,但他也不能够理解孔子一些说辞的前后不一致,比如对于“杀身成仁”的不同解读。或许可以正面理解为要善于审时度势,但总给人遇事明哲保身的低下之感。子路是有自己的坚持的,这种坚持最终导致了他的悲剧。守道的方式千千万,他选择了无愧于自心的一种。不知孔子得闻他的死讯,除了再不食用肉酱之外,是否有一点其他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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