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借《悲惨世界》抨击社会

谢丽成 [J].《文史博览》2013年第5期P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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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文豪雨果所写的《悲惨世界》堪称世界级的文学名著，同时，也是翻译最多、改编成影视作品最多的名著之一。近来，由好莱坞大导演汤姆·霍伯执导，著名影星休·杰克曼、安妮·海瑟薇出演的同名音乐剧电影又在我国上映，票房过亿，彰显出名著与电影的双重魅力。
《悲惨世界》也是较早被介绍到中国的外国名著之一。1903年10月，新译小说《惨社会》在《国民日日报》（1903年8月7日创刊于上海）上连载，署名是“法国大文豪嚣俄著，中国苏子谷译”。嚣俄是雨果早期的中译名，而子谷则是诗僧苏曼殊的字。可惜，只连载到十一回半，该报便被勒令停刊了。1904年，《惨社会》由镜今书局出版了全十四回的单行本，改名为《惨世界》。
《惨世界》依照中国旧时章回体小说的形式翻译，描写了一个叫“金华贱”的无产者，时常受到叫“满周苟”的恶霸欺凌，还有一个叫“范桶”的知识分子，也是如此。“满周苟”看上了一个叫“孔美丽”的女孩，但是每当他想凌辱“孔美丽”时，“金华贱”便挺身而出，拔刀相助。而“范桶”则是在两人之间搅稀泥。后来，“金华贱”遇到僧人“孟主教”之后，终于大彻大悟，跟“满周苟”彻底决裂，还大举义旗，反抗“满周苟”。
听起来，《惨世界》里面说的故事，好像和《悲惨世界》并不是一码事。事实上，《惨世界》是苏曼殊和陈独秀共同翻译的，但他们不是简单的翻译，而是对其进行了全新的创作。“金华贱”便是原作中的“冉阿让”，“满周苟”则是警察沙威，“范桶”则是酒馆老板德纳第，“孟主教”则是米里哀主教，而“孔美丽”估计是芳汀。
当时的中国，正处于清朝末期，用鲁迅的话来说就是“风雨如磐暗故园”，落后挨打，割地赔款，备受欺凌。在本该奋发自强之时，清政府却得过且过，这让广大觉醒的新青年很失望。在这种局势下，苏曼殊和陈独秀翻译的《惨世界》就具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从人物命名便不难看出，“金华贱”，今华贱，今日的中国很卑贱，任列强肆意践踏凌辱；“满周苟”，满洲狗，矛头直指统治者清政府；“范桶”，饭桶，知识分子，如果一味埋头书斋做学问，不问国耻不奋起，简直就是“饭桶”；“孔美丽”和“孟主教”则是暗示儒家的孔孟之道。
苏、陈两人的行为，其实不像是翻译名著，更像是打磨尖刀，擦亮匕首，向腐败无能的清政府，向风雨如晦的现状，发起猛烈的攻击。所以，虽说《惨世界》不是那么忠于原著，但在当时的形势下，也是唤醒国人、革命救国的一种重要方式，因此，在《悲惨世界》的中译本中，苏曼殊和陈独秀翻译的《惨世界》还是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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