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合约》
原作:#排球少年
配对:#研日 (有大量黑研cb向注意)
分级:General Audiences
摘要:我和翔阳只是走在同一个游戏的不同支线上罢了。
AO3: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38698434
正文:
事情要从黑尾铁朗又一次嘴欠说起。
“又买新游戏了?表情那么期待。”他问研磨,“最近没听说什么口碑好的续作啊?宝⚪梦吗?”他想起了什么,贱兮兮地说。
研磨的神情顿时难以言喻起来。
时间再往前拨,拨到某天早晨黑尾被闹钟叫醒,他迷迷糊糊抓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有条未读消息。
来自:研磨
时间:3 a.m.
内容:小黑,我好伤心。
黑尾吓了一跳,差点滚到地上。他瞬间清醒过来,跳下床,两脚往裤子里一蹬,拉开门就往研磨家里冲去。路上才想起来要给在排协的实习请假,事发突然,他自知理亏,跟上司点头哈腰完又跟同事赔了不少不是。从电车上下来后他就直奔研磨在市郊租住的别墅,摸出钥匙打开门。
别墅里很安静,黑尾铁朗噔噔噔踩着木地板直奔研磨卧室,咣当一声拉开门。研磨还在床上睡着,房间内空调温度打得很低,他裹在被子里,活像只猫猫虫。
黑尾毫不客气地把猫猫虫研磨从被子里扒出来,拎着肩膀晃荡晃荡:“喂,研磨!出什么事了!……不是分手吧?”
研磨被他来来回回摇了几下才迷迷糊糊睁开眼,他费力辨认了一下,认出眼前人是黑尾,神色逐渐忧郁起来。黑尾的心随着研磨皱起的眉头越揪越紧。最终,研磨忧伤地叹出一口长气:“小黑,宝⚪梦的复刻,太烂了……”
“……哈?”
研磨也想起这段旧事,脸色难看起来。他冲黑尾挥挥手里的盒子,说,“翔阳给我发了他最新的比赛录像,我还没看,先刻成光盘方便保存一点。”
“噢噢,小不点的比赛啊,他现在沙排打得怎么样了?我还没看过沙排比赛呢。”黑尾回忆下了乌野那个活力充沛的橘色脑袋,习惯性地起身跟在研磨身后,准备进房间和他一起看。结果研磨转过头,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你过来干什么?”
“?”
黑尾还没来得及表达疑惑,研磨已经双手搭在他后背上,把他推出了门:“零食在桌上,饮料在冰箱,电视随便看,电脑密码你知道,总之,爱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来打扰我。”
房门在黑尾面前喀哒一声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黑尾一脸难以置信,他拍拍房门:“喂,一场沙排要打多久啊?研磨,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没关系,”研磨隔着门回答他,“小黑会给我做的。”
“太过分了吧!”黑尾大叫,“这是在报复吗??我以后不提宝⚪梦了!再也不提了!”
他愤愤不平地挽起袖子进厨房检查研磨的冰箱,一边检查一边念叨:“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天天跟个老妈子似的,小崽子还老跟我撒气。”他去厨房转了两圈又跑出来,拆了研磨最贵的一板巧克力,狠狠掰下一大块,大嚼着走回去做饭了。
V联盟体育馆内,施怀登·阿德勒队的球员们结束了白天的训练,正坐在球场边闲聊。
“噢噢,日向翔阳!发推了!”星海光来兴奋地一戳屏幕,狠狠给日向戳上一颗红心,“我是第一个!”
影山飞雄正坐在他身边喝水,凑过去看一眼屏幕,差点没认出来:“嗯?黑了啊。”
“他出国后不都一直黑这样吗。”星海光来说,“不是吧影山,你真没和日向翔阳联系过?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从高中毕业后就没怎么说过话。”影山飞雄耿直答道,“联系有什么用,又没法打一场比赛。”
“……你们乌野的家伙还真奇怪啊,不错!我很欣赏!”
“联不联系不重要吧……反正他是要一直打排球的。”影山莫名被夸,茫然挠了挠脑袋瓜子,“这家伙不知在怎么训练呢,一想就觉得不能松懈!不然就要被他超过了!”
他突然燃起来,猛地站起身,冲着天花板大吼:“噢噢噢噢——!不能被超过!”
“噢噢噢噢——!”星海光来蹿起来跟他一起嚎叫,努力跳得比影山还高,“日向翔阳!我等着你!你!你!”
“傻叫什么!”奥运会后被施怀登·阿德勒队特聘为专用防护师的岩泉一在门口恶龙咆哮,一嗓子把他们全压过了:“都给我滚去吃饭!”
体育馆内年轻的排球运动员们齐齐打了个冷颤,灰溜溜地走了。过来清扫场地准备下午训练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疑惑:那个背上写着影山的,是打过奥运的人吗?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日向连打三个喷嚏。他的室友刚通宵完,探进一个头,用拙劣的日语问:“忍者?你,身体?”
“没事没事!”日向熟练答道,他冲室友摆摆手,继续对着电话叽叽喳喳,“我把你剪的发球合集发推上了,不然我都想不起来。”
“在社交平台上保持活跃度也很重要。”研磨说,“翔阳的更新频率太低了。”
“我会注意的啦,现在每天都太忙了,一回到家只想睡觉,起床好难——”日向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巴西现在还是早晨,马上就到晨跑的时间了,他走出卧室,继续跟研磨掰扯他的一天,“白天要打工,自行车蹬久了腿又很酸!昨天打球的时候踩在沙子上差点跳不起来!发球还是不稳,接球的时候风一吹就容易砸到头。”
电话那头一句话也没说,但日向知道他在听。
“怎么样,我很好玩吧!”日向一脸兴奋。
“翔阳一直都很有趣。”研磨在那头笑了一声,“钱够用吗?”
“不够。”日向老老实实说,“必须得打工,只有下班了才有空找人打比赛,我现在能和人配合上了,但还是差得很远。”
“没有出成绩啊,那也没办法。”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恹恹的,“在成功升级之前,翔阳就继续加油吧,毕竟——”
“反复失败也是排球的一部分。”两人异口同声。
研磨慢吞吞的声音带上一点笑意:“加油,翔阳。”
“小不点这么可怜啊。”黑尾铁朗幸灾乐祸笑,又有点于心不忍,体内老妈子基因隐隐作祟,“一个人异国他乡的,多打点钱怎么了,又不是养不起。”说着说着又酸了,万恶的有钱人。
“钱也是我自己赚的。”两人坐在桌边吃饭,研磨夹一筷头鱼,一边嚼一边含糊道,“我们签过合同,我只负责排球相关开销,其他得靠他自己挣,这也是翔阳的意思,更何况打零工也是升级要经历的困难。”
“但他要是能多花点时间在排球上,你不也能早点看到成果?”
“在升级的翔阳也很有趣啊。”
“好冷淡哦——”黑尾铁朗一脸坏笑,“不过我说真的,合同归合同,表现好的话你打点奖金也没关系吧。赞助商给运动员送车送表的都有,你多转点生活费算不了什么,更何况是给男朋友。”
“我打过的,被翔阳退回来了。”
?那打给我啊,给我给我。黑尾想,我保证不退。
“他说升级还没完成,要遵守游戏规则。”
“你们两个真是。”黑尾铁朗笑着摇头。
“实在不行,周末我去巴西陪练也可以。”研磨轻描淡写地盘算道,“反正周五没有课,周一下午是选修……周末直播的话在哪里都不影响。”
叮当一声,是黑尾的筷子滚到了地上。他爬到桌子底下去捡,一不留神还撞到了脑袋:“喂研磨,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你知道来回机票多少钱吗?”
“没关系,我付得起。”
万恶的有钱人!黑尾愤愤然,他从桌子下盯着研磨,目光幽幽:“研磨,摸着你的良心给我句实话,要换成我,我有这个待遇吗?”
研磨沉默,他原本看着黑尾,闻言不由把目光飘开,飘回去,又飘开。正要张嘴的时候,被黑尾打断了。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黑尾铁朗一脸痛惜地捂住胸口。
他这次来到研磨在郊区的别墅,除了检查研磨有没有把自己饿死在家里外,还有个目的是和音驹其他队员在线上碰个面。他们那一届的成员感情融洽,毕业后也没停止联系,大家时不时还会开个视频交流下近况。
今晚是列夫先上线。一段时间不见,他的头像又换了,大概是模特事业发展得不错,他的头像变成了一张精修过的照片。照片上的列夫银发碧眼,神色冷淡,俊美异常,像只金贵的品种猫。
“这家伙拍照时在想什么?”黑尾铁朗对着那张照片大皱眉头,“还要憋多久才能拉屎吗?”
“前辈怎么知道!!”列夫傻逼兮兮的脸猛地出现,差点把黑尾吓得栽到地上,“我刚拉完屎!”
“列夫。”黑尾无奈掩面,“你这样满口屎尿屁,嘴上没个把门的,约到底是怎么签下来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哈哈哈。出去的时候经纪人都让我闭嘴,一句话也别说。”列夫挠挠脑袋,“研磨前辈最近怎么样?”
研磨坐在边上,这番毫无营养的对话听得他满脸都写着高兴。
黑尾抱怨,“这家伙为了乌野那个小不点,把我都给冷落了哦,太没心眼了!亏我一手把他养大——”
“哦哦日向啊!那也没办法,换我我也会选。毕竟黑尾前辈随时都可以见嘛!”
“不孝子!”黑尾捂心,“我留任后可就不见得有空了好吧!”
没有人care他的心痛,列夫兴致勃勃对研磨说,“我现在可是快两米了!日向是不是还是那个小不点啊?”
“翔阳已经超过一米七了。”
“欸,那岂不是比孤爪前辈要高了!”
或许排球的确能对身高起到不可思议的作用,他们几个高中在排球社的成年后身高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增长,只有孤爪研磨的身高停留在一米七的边缘。
“这么一说还挺想他的!”列夫一激动又把敬语忘了,他打了个磕巴,“研磨,研磨前辈和日向多久见一次啊?”
“不怎么见,只是打电话。”研磨无所谓地说,“翔阳开支不够,视频的话他那边网络会卡。”
“啊!见都见不到,不要紧吗?”
“无所谓吧,我和翔阳只是在打不同剧情支线,又不是不在一个游戏了。”
列夫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研磨叹了口气,知道这个人又没听懂。
托灰羽列夫的福,他们的话题成功被扯回了高中时期。
高三某天训练的时候,影山发觉自己头发有点长了,托球时发梢会擦进眼睛里,他懒得等到回家,直接借了美术剪刀去卫生间咔咔一通乱剪,出来时一头刘海活像被狗啃过。他的发型一向是姐姐美羽包办,这次自己动手,直接对颜值造成毁灭性打击。学妹们痛心疾首,影山浑然不觉,顶着一头乱毛照旧打球。
日向头发也长长了不少,他和影山不一样,平常会用根小皮筋扎起来,社团活动的时候运动量大,经常是还没打两下,扎起来的发揪就散了。
“日向,你头发是不是该剪了。”仁花说,“打排球的时候不会遮住视线吗?”
“没关系!研磨也在留长发!”日向一脸灿烂。
“哦……哦。”仁花眨眨眼,二者有什么关系吗?
这就是友谊吧,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谷地仁花暗暗握拳。
彼时孤爪研磨已经进入大学,这次没有再加入排球社,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已经在高中时期把一辈子的运动份额都透支光了。他本来也不爱锻炼,日向暑假去研磨租住的别墅玩,两人在屋里随便打发时间。研磨在他来之前还在通宵,下午实在抵挡不住困意,栽到床上睡午觉去了。日向把偌大的别墅逛了两圈,深感无聊,也跑到卧室里去找研磨。他像只小狗,绕着床转了几圈,凑近去看研磨的睡脸,又爬到床上把两人的手臂贴在一起比划。研磨薄薄的皮肉贴在本不宽大的骨骼上,因为活动量锐减的缘故,胳膊已经比日向细了。研磨睡眼惺忪地任他折腾。两人躺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一起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床边上已经空了。日向走出卧室,看到研磨坐在游戏房的人体工学椅上打游戏,看到日向醒了,他朝日向招招手,给他让出一点位子。
“研磨……”日向说,语气难得地有些迟疑,“我打算……”
“翔阳,要试试吗?”研磨却不接话,若无其事地将手柄递给他。
日向茫然接过,试着走了两步,刚出地图一只大蛾子就窜过来,他手忙脚乱一番操作,没打两下就被虫子撞死了。
“?我死了吗?”日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己操纵的小虫重新出现在存档点上。
“嗯。”
“钱……钱没了?”
“嗯。”研磨说,“再试试。”
日向再次从存档点出发,他打游戏也很不安分,摇个手柄整个人都跟着乱动,研磨在边上被他挤成小小一片。这次死得比上次还要快,日向回过神来时,自己又在存档点坐着了。他没打过类似游戏,接连死了几次才勉强找到一点操作诀窍,死到后来他自己都不太好意思,扭头去看研磨,用眼神问他要不要拿回手柄。
研磨很淡定,“没事,魂系游戏就是这样的,一定要死几次才知道怎么通关。”
他像是还不介意日向继续玩下去,日向犹豫一下,鼓足勇气说,“研磨,我有个很重要的打算要告诉你。”
他看人的眼神一向是专注而热烈的,研磨被他看了一眼,不由移开目光,转而盯着电脑屏幕。
“翔阳。”孤爪研磨说,眼神飘移不定,语气却十足认真,“翔阳直接去就好。就算是第一眼看上去再难的游戏,只要反复游玩就能习惯。反复死亡是游戏的一部分,反复失败也是排球的一部分。”
“所以,去吧,翔阳。”
这句话成了他们的口头禅。
日向去巴西的安排很快定了下来,他买的是东京机场的机票,红眼航班凌晨起飞。他提前一天下午来到东京,借住在研磨的房子里。到的时候研磨还没起床,踩着猫爪拖鞋拖拖拉拉地出来给他开门,一步三哈欠地去冰箱给日向拿饮料。
日向随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看到桌上堆着几张纸,密密麻麻全是字,他瞄到第一张标题末尾的合同二字,顿时不敢看了,扭头问研磨:“研磨!桌上是什么重要文件吗?要不要给你收起来?”
“啊,哦,没关系。”研磨慢吞吞地说,“是给翔阳拟的合约。”
“啊?”
“我不是说要资助翔阳去巴西吗。”研磨语气依旧没精打采的,“想了一想,还是签个合同比较好。”
“哦哦哦,好呀好呀,我这就签!”日向放下心来,从旁抓起水笔,看也不看就哗啦哗啦往后翻,“字丑一点不要紧吧?”
“等一下,那只是我列的草稿,还没有找律师看过。”研磨试图阻止他,但日向的手太快了,他立刻从文件中找出最后一页。那的确是一份未成形的合同,开头几页还有些样子,后面也许是研磨没耐心了,字越写越乱,最后一页的附加条款里只写了几句话:翔阳必须要比……更加有趣,旁边列了好几个游戏名备选。大概是选择困难症又犯了,他写写划划,也没选出一个合适的游戏填进空白处。
“我说了还只是草稿……”研磨小声咕哝道,“这都不是标准合同的用语,没有法律效力的。”
“没关系。”日向说。他提笔,在最后一行补充道。
期限:直到孤爪研磨无聊为止
签名:日向翔阳
END.
#研日 小话其二
研日的可爱之处就是,远观两人是毛绒绒的、人畜无害的小动物贴贴,近看才发现是两只长着利齿的外星小怪物,两人也不是贴贴而是捕食与被捕食,诱饵与被诱惑的关系,而且他们对此还乐此不疲,非常享受。
研日小话其一。
重看完垃圾场决战后变得非常想吃研日…倒也不是嗑他俩性格互补或者第一次见面就互称姓名,而是他俩好像从来没有“原来你还有这样一面”这种重新认识对方的情况。如果说平常研磨是懒散的家养猫猫,恼了抓人也不痛不痒,垃圾场决战就是让你猛然意识到,猫也是恐怖的捕猎者…但日向对此毫无反应…最多就是在研磨说翔阳要一直这么有趣时后跳了一下,别的描写就没了。我觉得他这种没反应反而比较可怕,说明他俩是坦然地、甚至期待着和对方持刀相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俩已经知晓了彼此的小獠牙,真正面对时只有战栗的兴奋。
我最爱的研日分镜里,上一张研磨说他们是普通的朋友,下一张就是他俩互相捅向对方要害…实在是好嗑…和朋友说研日如果是两人学武,垃圾场决战就是他们一起来到赛场,上擂台前还彼此整整衣服理理头发相视一笑,比赛一开始两人放的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旁人看得冷汗涔涔说他们真的是朋友吗?他俩打完笑嘻嘻挽着手吃冰淇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