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学德语的科塔萨尔。上手就是里尔克……
1939年1月(25岁),致朋友Luis Gagliardi:
「您知道我正在学德语吗?而且学得多有热情啊!(原因有两个,您会明白的:首先,我很渴望学习这门可敬的语言;其次,我需要找点事情来自我麻醉,好忘了墨西哥*。我觉得自己正在做到这一点,虽然很痛苦,但我确实正在忘掉这件事。)我买了一本极好的字典,弄到了两本……里尔克!写的书。也就是说,我是从最难的入的手;不过我对读教材实在没什么耐心,何况我这一套办法颇有成效。我相信,一年后——博利瓦尔*和这儿的平静生活会助我一臂之力——我就能相对无碍地阅读海涅了。(还有荷尔德林,我的朋友,荷尔德林!)我把整天时间都排给了语言学习,这也是为什么家里人觉得我疯了,这我可得反驳一下……」
* 科塔萨尔原计划当年前往墨西哥,但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能成行(当时从布宜诺斯艾利斯没有船只前往墨西哥,想去的话只能取道智利)。
* 1939年,科塔萨尔在阿根廷外省的小城博利瓦尔教书。那里的生活极其单调,科塔萨尔在这一年的信件中多次吐槽过这一点。
今天是科塔萨尔生日!
摘一小段他于1952年8月24日写给朋友María Rocchi的信:
「……另外,你写得太好了!你知道的吧?你写得非常,非常好。说这话的可是一个同样写得非常,非常好的人。是太阳称赞月亮。你看,我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你打算多多出门,荒废时日(但这其实是在赚取时间,我的姑娘!),我觉得这个计划完美极了。自打我发现工作就是狗屁、人生只有一次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是这么干的。……」
希望大克罗诺皮奥今天也在天上快乐地虚度时光w
依然是喂喂小猫、喂喂小鸟的科塔萨尔。1952年5月30日,写给朋友MARÍA ROCCHI:
「我这儿三楼阳台有棵树,上面满是麻雀,自打我在窗口给它们喂面包屑开始,我们就成了好朋友。早晨六点,它们就会无礼地对着百叶窗啄个不停,讨要今天的口粮。至于我的小猫朱丽叶,她大碗大碗地喝着我的炼乳,还在马蒂斯的画册上睡觉,这证实了我的理论:马蒂斯是只大猫(注意,这话我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朱丽叶能寻着同类的气息。」
一开始没看明白a la manera criolla是什么意思,问了a老师才知道是随随便便、草率行事的意思。后文说,在科塔萨尔眼中,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是只正儿八经的猫。
久违地发一条 #科塔萨尔书信集bot
在科塔萨尔书信集里查些东西,结果翻到了1972年他写给Suzanne Jill Levine的几封信,后者是《万火归一》一书的英文译者。应当是S先给他寄来了译文草稿和疑问,科塔萨尔一一读了,还仔细写了批注和答复。
信的最开头说很高兴S能寄来这些草稿,毕竟不是每一个译者都是这样理解译者和作者之间的关系的。(想到纳博科夫:「如果是我和我妻子会的语言,或者是我们能阅读的语言——英语、俄语、法语,以及一定程度的德语和意大利语,那么就完全是严格地检查每个句子。如果是日语或者土耳其语的版本,我就试着不去想象有可能每一页上都有的灾难性错误。」)
信中针对译文的意见堪称一丝不苟,或许是因为大克罗诺皮奥自己也是个译者吧。
(顺便提一句,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哈德良回忆录》西语版译者正是科塔萨尔)。
tag update 22/04/30: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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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卖阿婆安利的科塔萨尔。依然是在Chivilcoy的时候写给Mercedes Arias的信(1941.07.13, I.121)
大意:
… 我今年也买了些唱片。托斯卡尼尼指挥的贝五和贝八,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巴赫,莫扎特,弗兰克……我没买jazz,只买了Spike Hughes的一张蓝调。老实说,现在要买就买老爵士唱片;毕竟今天爵士乐的堕落已经是臭名昭著了。什么boogie woogie啥的,不过就是些商业配方罢了。
您读过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罗杰谋杀案》吗?快去读!(不过提前瞄一眼结尾这种事情您想都别想;如果您扛不住这种诱惑的话,记得把最后几页粘在一起)。……
(下面的内容是约朋友一起去书店。这种忍不住给朋友卖安利一边还要按捺住想剧透的心情又忍不住hint at it的姿势太熟悉了哈哈哈
不知道科塔萨尔什么时候开始听Jazz的,翻了下第一册的索引没看到几个爵士乐手的名字,除了一个大大的Louis Armstrong
#科塔萨尔书信集bot
↑很快就可以改名为每天都被可爱到bot。
我突然意识到这本书后面是有索引的,所以下次或许可以不用随机翻,跟着索引看有没有好玩的议论就好了。
今天这封是1940年写给朋友Mercedes Arias的,科塔萨尔26岁,当时应该正在Chivilcoy的一所高中教书。
大意:
您读过《人的境况》吗?我上星期重读了这本书,记得我曾经热情地向您推荐过这本书。我依然认为,这是一本了不起的小说;读完之后,人会变得少几分自我,多几分人情味(广义的人性上的人情味)。
然而我的自我中心已经无可救药了;您已经注意到我绝少、几乎从不曾在信中放弃第一人称视角。这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不可饶恕的虚荣心。我们亲爱的萧伯纳(他就像一束紫罗兰)在这一点上和我是同类…
至于您呢,恰恰相反,您是如此谦逊,您在写给我的信中鲜少谈到自己。我邀请您加入傲慢与自我的阵营。因此,我希望下一封信中,I将成为出现得最频繁的词语。
(这句La invito al orgullo y al egoísmo (I invite you to pride and egoism) 写得太好了,不知道该怎么翻……
继续 #科塔萨尔书信集bot
兼西语复健…错译还请多多指正。
今天依旧是写给Eduardo Jonqières的长信的一部分(1952.06.18, I.387)。
大意:
我的生活中最近增添的活物,是有人为了抚慰我那扭到了的脚送给我的:那是一小株植物,长着三片肥大的、目中无人的绿叶,种在一个小盆子里。大概就是图里这个样子。如你所见,它的叶子不止三片。唉,我们的智识啊,damn bitch,总是把事情简化、扭曲。等我把这个小花盆拿过来画画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株植物给我增添了些工作量,因为它需要大量水分。我那女佣人今天特别开心地告诉我,最方便不过在盆底下摆一盘水。她还说:“这样的话,她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每当她想喝水的时候,她都有的喝……” 她对这盆小植物的行为和意愿的迷之信心也是够神奇的了。
(没想到科塔萨尔也会说脏话w 吐槽inteligencia那里过分可爱了。
随手一翻就被科塔萨尔可爱到了于是#科塔萨尔书信集bot 说开就开……
(反正也是不负责任的更新看心情
这段是1952年9月20日写给Eduardo Jonqières的一封长信的p.s.部分(I.407)。
大意:
你已经对我的小克罗诺皮奥们有所耳闻了。我正在复印《克罗诺皮奥和法玛》,回头给你寄一本。克罗诺皮奥和法玛可不一样;像我俩就是克罗诺皮奥,Comi(可能指的是Pedro Luis Comi)就是个法玛。等着瞧吧,这都是些特别可爱的诗和小故事(你可别挑眉哦
最后这句no arquees las cejas真是太有灵性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