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音 #長園種詩
https://m.youtube.com/watch?v=vPkWjJL4TlE
Léo Ferré演繹的魏爾倫這首《詩的藝術》Paul Verlaine《Art poétique》。
歌詞翻譯:https://alive.bar/web/@changyuanhuashi/109551202820548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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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éo Ferré演繹的魏爾倫這首《詩的藝術》Paul Verlaine《Art poét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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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園譯譯 #長園種詩
【因豆瓣舊日記被鎖,只好再搬過來。遺憾這裏存放圖片真不容易…】
魏爾倫《詩的藝術》
Paul Verlaine《Art poétique》 初譯(14/11/2020,圖2)+ 二稿(19/12/2022,圖1)
這首詩,魏爾倫論及自己對詩藝的看法:對音感的重視,對語意模糊(méprise/誤會)的提攜,對過度押韻的警惕,對雄辯的反感。
實在難譯的一首詩,仍有幾處不甚滿意。待什麽時候晾得夠涼,再修修看吧。
原文理解上的一些疑難,我在後邊稍作講解。另外也附上網絡搜來的兩個譯本(圖3),供大家參考。【19/12/2022據葉汝璉先生手譯稿(圖4),補充分析一疑難點2.b】
1.「音感」,常用譯法「音樂感」,但我認為文字上的音樂感,並不能完全對應「音樂」,需要一個更寬泛的範圍,譬如有時一個單字單音的音感,對文字也是重要的,卻不一定構成嚴格意義上的「音樂」。因此,不論意義層面或語感節奏層面,均促使我將音樂感縮為音感,卻擴大,或模糊了界綫。
2.a「奇數音節」,法語傳統詩的一種體例,略複雜,大致為每個詩句以音節數量為奇數算計。相對偶數音節,魏爾倫認為奇數體例較為簡潔,節奏更適宜。【葉汝璉先生譯為「音步」,很欣賞,很美的詞。惟覺得詞義不夠暢盡,所以自譯稿中沒有沿用。】
2.b 第一節中的l’air,葉先生理解為歌曲旋律,很有討論意義。
air在法文中首義為空氣,意指歌曲旋律時一般為日常場合,更加正經時往往用另一個詞mélodie。可是魏爾倫會不會使用了隱喻雙關,air既指空氣又指旋律呢?
有這個…隱約可能。隱約,是因為前邊soluble一詞,對應中文「可溶的」之意,而中文動詞「可溶/可融/融入」常常借喻一些抽象思維,相對法文詞soluble,已經是一種極大的溢出。亦即,soluble強調溶入圍繞自身的事物,邏輯上無法與「歌曲」一詞搭配…然而,魏爾倫於上下文都在談音樂樂感,是否正如其所言,要設置一些雙關誤解呢?
不過,明面上的譯詞選擇,還是更傾向於法語的慣義理解吧。亦正是明面上的理解,方令暗喻存在。
初步對照一些英德文譯本,皆是這個選擇,air都理解為空氣。
英文版:https://aestheticrealism.net/poems/art-poetique-by-paul-verlaine/
德文版1: http://www.luxautumnalis.de/paul-verlaine-art-poetique/
德文版2: https://christophschmitzscholemann.de/paul-verlaine-art-poetique/
3. 某些特定詞,像Nuance/微妙, Couleur/顏色, Rime/用韻等,原文以大寫開頭,我根據中文詞義表達需要,加上引號「」。但有一些詞義足夠清晰,則不加。沒有強制統一。
4. Nuance十分難譯,我最後選擇了「微妙」,而非「色調」,原因在於,私以為,魏爾倫要強調的是各種深淺微妙差異之灰度,所以他說明不是「顏色」。而「色調」一詞不足以體現或強調這方面意義,所以,暫以「微妙」之色勉強上陣。
5.「une âme en allée vers...」是容易理解錯誤的一處:首先,allée不作「小路小徑」解,而是動詞en aller/離開、走開。並且,這個動詞的主人是âme/靈魂,而非ton vers或 la chose,亦即,並非你的詩句走/飛向某某,而是靈魂走向某某。另兩個譯本在這裏都理解偏了。同理,下一節的matin/早晨,亦然。
6. va fleurant,「ant」詞尾此處表達「將要不斷地」之意,姑且以「漸漸」對應。
7. 最後一詞littérature同樣關鍵,其前Et tout的表達方式,表明整個句子為貶義。前邊有句Et tout cet ail de basse cuisine ! 即同。因此,littérature該取其貶義,非「文學」意,而指漂亮話、空話、表面文章。
音感好的詩,能唱的,就想到Léo Ferré編唱的一系列,除了魏爾倫,還有蘭波、中世紀詩歌的重編等。Léo Ferré演繹的魏爾倫這首《詩的藝術》,想讓大家明白歌詞,即轉作翻譯,重新拾些推敲樂趣。【下一條嘟就轉他這首歌吧。】
發在豆上的相關廣播:https://www.douban.com/people/1936720/status/4084513228/
#長園譯譯 #長園種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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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爾倫《詩的藝術》
Paul Verlaine《Art poétique》 初譯(14/11/2020,圖2)+ 二稿(19/12/2022,圖1)
這首詩,魏爾倫論及自己對詩藝的看法:對音感的重視,對語意模糊(méprise/誤會)的提攜,對過度押韻的警惕,對雄辯的反感。
實在難譯的一首詩,仍有幾處不甚滿意。待什麽時候晾得夠涼,再修修看吧。
原文理解上的一些疑難,我在後邊稍作講解。另外也附上網絡搜來的兩個譯本(圖3),供大家參考。【19/12/2022據葉汝璉先生手譯稿(圖4),補充分析一疑難點2.b】
1.「音感」,常用譯法「音樂感」,但我認為文字上的音樂感,並不能完全對應「音樂」,需要一個更寬泛的範圍,譬如有時一個單字單音的音感,對文字也是重要的,卻不一定構成嚴格意義上的「音樂」。因此,不論意義層面或語感節奏層面,均促使我將音樂感縮為音感,卻擴大,或模糊了界綫。
2.a「奇數音節」,法語傳統詩的一種體例,略複雜,大致為每個詩句以音節數量為奇數算計。相對偶數音節,魏爾倫認為奇數體例較為簡潔,節奏更適宜。【葉汝璉先生譯為「音步」,很欣賞,很美的詞。惟覺得詞義不夠暢盡,所以自譯稿中沒有沿用。】
2.b 第一節中的l’air,葉先生理解為歌曲旋律,很有討論意義。
air在法文中首義為空氣,意指歌曲旋律時一般為日常場合,更加正經時往往用另一個詞mélodie。可是魏爾倫會不會使用了隱喻雙關,air既指空氣又指旋律呢?
有這個…隱約可能。隱約,是因為前邊soluble一詞,對應中文「可溶的」之意,而中文動詞「可溶/可融/融入」常常借喻一些抽象思維,相對法文詞soluble,已經是一種極大的溢出。亦即,soluble強調溶入圍繞自身的事物,邏輯上無法與「歌曲」一詞搭配…然而,魏爾倫於上下文都在談音樂樂感,是否正如其所言,要設置一些雙關誤解呢?
不過,明面上的譯詞選擇,還是更傾向於法語的慣義理解吧。亦正是明面上的理解,方令暗喻存在。
初步對照一些英德文譯本,皆是這個選擇,air都理解為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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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版2: https://christophschmitzscholemann.de/paul-verlaine-art-poetique/
3. 某些特定詞,像Nuance/微妙, Couleur/顏色, Rime/用韻等,原文以大寫開頭,我根據中文詞義表達需要,加上引號「」。但有一些詞義足夠清晰,則不加。沒有強制統一。
4. Nuance十分難譯,我最後選擇了「微妙」,而非「色調」,原因在於,私以為,魏爾倫要強調的是各種深淺微妙差異之灰度,所以他說明不是「顏色」。而「色調」一詞不足以體現或強調這方面意義,所以,暫以「微妙」之色勉強上陣。
5.「une âme en allée vers...」是容易理解錯誤的一處:首先,allée不作「小路小徑」解,而是動詞en aller/離開、走開。並且,這個動詞的主人是âme/靈魂,而非ton vers或 la chose,亦即,並非你的詩句走/飛向某某,而是靈魂走向某某。另兩個譯本在這裏都理解偏了。同理,下一節的matin/早晨,亦然。
6. va fleurant,「ant」詞尾此處表達「將要不斷地」之意,姑且以「漸漸」對應。
7. 最後一詞littérature同樣關鍵,其前Et tout的表達方式,表明整個句子為貶義。前邊有句Et tout cet ail de basse cuisine ! 即同。因此,littérature該取其貶義,非「文學」意,而指漂亮話、空話、表面文章。
音感好的詩,能唱的,就想到Léo Ferré編唱的一系列,除了魏爾倫,還有蘭波、中世紀詩歌的重編等。Léo Ferré演繹的魏爾倫這首《詩的藝術》,想讓大家明白歌詞,即轉作翻譯,重新拾些推敲樂趣。【下一條嘟就轉他這首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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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園種詩
白話文早期,「的」字仍嘗試保留di和de發音區別,譬如穆旦曾使用「底」,甚至不是如今戲用的「滴」,而是更低一格的音,加上「底」字本義,在他的詩句裏,幻化出奇特的音義並進糾纏的華麗意象。
「你底眼睛」「你底,我底。我們相隔如重山」
「這自然底蛻變底程序裏」
「在死底子宮裏」
「聽見我底主暗笑」
「你底年齡裏的小小野獸」
「你底顏色,芳香,豐滿」
「你我底手底接觸是一片草場」
「那裏有它底固執,我底驚喜」
「它底幽靈」
「游進混亂的愛底自由和美麗」
「那移動了景物的移動我底心」
「一切在它底過程中流露的美」
「聽從我底指使」
「他底痛苦是不斷的尋求」
「你底秩序,求得了又必須背離」
「讓我在你底懷裏」
「在你底不能自主的心上」
「你底隨有隨無的美麗的形象」
「筆立著,和我底平行著生長」
「自然底夢中」
「我底身體由白雲和花草做成」
「早晨底顏色」
「一個少女底熱情」
「自然底朦朧的囈語」
「鳥底歌,水底歌,正綿綿地回憶」
「星球底世系」
狄金森這首詩題《Between the form of Life and Life》,Life本可有二種理解:生命,或生活。
但此處根據詩下文,我更傾向於理解為「生活」,生活的形狀、生活方式,是我們可以捏拿塑造的,我們要拿到唇邊來喝,而不是拿個所謂的「生活」供起來好好保存在酒壺裏。若果意為「生命」,在理解邏輯上講不通。且通常生命與死亡相對,此處並無任何延伸。
詩人後一輩的維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亦發展了一個哲學概念Form of life/Lebensform,日文翻譯為「生活形式(せいかつけいしき)」。
且以目前理解,初譯一稿(圖1);圖2為葦歡翻譯版本。
【標籤匯總,時而更新,分類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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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 #長園種詩# 嗷,ça marche ! 以後可以在這裏直接存喜歡的音樂~先轉些以前的 :dealwithitparrot:
《龍薩玫瑰之詩Mignonne, allons voir si la rose…》
起因緣自一株巨型攀牆薔薇https://www.douban.com/people/1936720/status/3480438618/?dt_dapp=1,品種中文名「龍沙寶石」。
這名字可大有講究,法文名Pierre de Ronsard,恰恰是法國文藝復興詩人龍薩(1524-1585) 本名,為的是致敬他那著名的玫瑰詩: 《Mignonne, allons voir si la rose…》
其姓「德龍薩de Ronsard」,名字「比埃爾Pierre」,原意指石頭。為取一個好聽有商機的中文品種名,石頭變寶石,於是有了「龍沙寶石」之名。
順道解釋一下,「德龍薩」作為姓,「德de」指來自某某地,整個名字的意思是:來自「龍薩Ronsard」的比埃爾。同理,達芬奇,意指:來自「芬奇」。
轉回龍薩那首著名的玫瑰詩《Mignonne, allons voir si la rose》,自同時代起,即有不少作曲家為之譜曲傳唱,如16世紀的Guillaume Costeley (1530-1606)、Jean de Castro (1540-1600)、Jehan Chardavoine(1538-1580),後來瓦格納 Richard Wagner (1813-1883)亦譜過曲,還有法國鋼琴家Cécile Chaminade (1857-1944) 作為女性闡釋的版本。
現今傳唱較廣的是Jehan Chardavoine及Guillaume Costeley譜曲版本。
推薦二人樂團Mignarda(Donna Stewart & Ron Andrico)演繹的Jehan Chardavoine版本,額外動人:
https://m.youtube.com/watch?v=oT4PLrF0utc
不過,這位歌唱家估計不是法語母語者(英格蘭人?),所以她的法語發音很大部分相當含糊…但是!她的氛圍及聲綫非常優美~所以儘管如此,我也特別喜歡。
想聽正確到無比正確的法語發音版本,回覆留言區會添一個朗誦版鏈接。
詩全首如下:
【詩大意將玫瑰比作愛人,勸君「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29/06/2021補充:草譯了全詩,畢竟文藝復興時期的法語,尚有一二存疑處,但且譯個大致:)】
Mignonne, allons voir si la rose
Qui ce matin avait déclose
Sa robe de pourpre au soleil,
A point perdu cette vesprée,
Les plis de sa robe pourprée,
Et son teint au vôtre pareil.
小可愛,我們一起看看玫瑰。
今早她已經打開
她那紫紅裙子,在陽光下。
去看看她是否,在晚禱時分,
失去她那些深紫裙褶,
還有,和妳一樣的容色。
Las ! voyez comme en peu d’espace,
Mignonne, elle a dessus la place
Las! las ses beautés laissé choir !
Ô vraiment marâtre Nature,
Puisqu’une telle fleur ne dure
Que du matin jusques au soir !
欸!妳看,就那一點點地方,
小可愛,她就在那個地方
欸欸!讓她所有的美墜落!
呵,殘忍的大自然,
如此美的花朵,只不過
開了一早一晚!
Donc, si vous me croyez, mignonne,
Tandis que vôtre âge fleuronne
En sa plus verte nouveauté,
Cueillez, cueillez votre jeunesse :
Comme à cette fleur, la vieillesse
Fera ternir votre beauté.
所以啊,如妳相信我,小可愛,
既然妳的花開年紀
正當新綠,
堪摘,堪摘這青春:
一如這花朵,年老
會褪去妳的美。
———————————————
最後的最後,回到這個以龍薩名字命名的薔薇品種,「龍沙寶石」,通常介紹株高2米,而那株跨過牆頭的,目測達4米,估計有牆可攀的緣故。
#長園種詩# 阿波利奈爾(Guillaume Apollinaire,1880-1918)系列短詩,專請Raoul Dufy (1877-1953)配的版畫。
(本來在豆瓣上開坑貼圖,譯了二三首,這裏繼續偶爾補譯吧~)
1. 《跳蚤》
心愛女孩,友人,甚至情人,
他們太殘酷,這些愛我們的人!
我們所有的血,為他們而流。
成為他人所愛,不幸。
(注:puce本意跳蚤,口語中亦拿來稱呼女孩、心愛女子,表示親切親暱。起源大約舊時跳蚤頗多,貼身共存竟成為最親小動物,因此演變為現今聽來頗驚悚之暱稱。此處「跳蚤」顯然指向心愛女孩。)
2.《章魚》
噴墨,噴向漫天
吸血,吸愛人的血
還覺得好吃,
這個非人妖怪,是我。
3.《野兔》
別好色又膽小
像野兔或情人那樣。
但要你的腦子不停
像雌野兔那樣不斷孕育。
(注:開句化自諺語「peureux comme un lièvre 像野兔一樣膽小」;野兔在法語文化中又是好色、色情的象徵,因為繁殖頻快。)
4.《海豚》
海豚,你們在海裏玩,
但海上漂浮的總是苦澀(注)。
有些時候,我會開心爆炸嗎?
生活依舊殘酷。
(注:這裏玩了個雙關,amer flottant原指海上浮動的避險陸標,詩人故意將它倒過來說。所以譯時選擇保留amer原始本義。另,「éclater/炸開」同理,此處保留原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