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園記影
昨晚翻出大學時關於攝影的手抄書錄,看到括弧內自語,有的十分好笑:「原來在我之前就有人將我的一些領悟講盡了!無趣!」;有的看看似乎仍有道理:「反之,你的悲劇永遠不是別人的」「當你去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你總能深刻體會到當地人異於己的特質,很清晰」。
嗯當然,摘錄的藝術家心得,讀來仍然讓我溫故頷首(儘管也不是所有都完全同意)。
譬如其時加了重點號的「誠實」,
「他從未為聳動題材所吸引,也未曾對高超主題有過嚮往」,
「相機不必是個冷冰冰的機器,像筆一樣,用它的人有多好,它就有多好」,
「日常生活本來就有一股豐富而精緻的美」,
「人常要裝出一個正常的樣子讓別人了解,而別人卻往往看到你不正常的一面」,
「熟悉的事物不可思議面,不可思議事物的熟悉面」,
「邂逅並不等於溝通」,
「而其好壞在於:你到底要把什麽東西留下來」,
「…看到的卻往往是自己的偏見、或是過去的經驗,或自己的期望。」
……
【那時在大學圖書舘借的書(據網搜,臺灣版這本書早在1988年出了。簡體版,我沒算錯的話,最早大約1997、1998年引進),那個年代能夠接觸國外攝影的媒介尚少,阮義忠編寫介紹歐美攝影師的那二本書籍,在那個時機,可謂打開一片新局面,貢獻很大——來自讀者心中的感謝🙏】
這裏只能貼圖4張,豆上有9張: https://www.douban.com/people/1936720/status/4110813738/
#長園記影 【圖多,完整版在此:https://www.douban.com/note/838499316/
常玉一般以色塊營造透視(廣義上「透視」,非狹義「焦點透視」),即景深空間。譬如,以一斜角色塊暗示桌面,類似例子在常玉大部分花卉靜物作品中都可觀察到。
常玉的牆邊花盆花瓶有一系列,粉色墻的有好幾張,其中,空間呈現最奇特的,即此幅。
因獨此一例,很難說畫家是否故意或潛意識所致,內裏中西結合的點,以後有時間也可延展講講。
首先,可從筆觸細看,相對於其他作品,花葉似乎為半完成狀態,網圖精度雖不夠,仍然依稀可辨,極可能以油畫刀勾勒的稿綫痕跡。加之常玉往往於花束處再加厚一層底色,狀似批灰,於批灰中勾刮上色,令觀者容易產生「壁畫」之錯覺觀感。
這究竟真的未完成狀態,畫家已不在世,不得而知,沒關係,亦有畫家將未完成作為已成作品之例。這點不太重要。可以想像的是,若常玉繼續將花葉畫下去,可能會是圖2效果。
不過,這「半完成」一停頓,對作品空間呈現卻異常重要。試想,一幅「花卉壁畫」,繼續往下,在枝骨與花盆連接處,綫條兩三筆即交代景深,立體感即出:噢,這是一盆花。
繼續往下,牆根花盆底,一張花紋墊布?一個托底淺盤?這個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畫家模糊了此物與牆根的邊界,尤其左邊,花紋邊緣去不到盡頭,淺白一道筆刷使之更為模糊。此舉模糊的是,牆面與底墊物的空間關係。
模糊,即是開放,放給觀者自行解讀。
畫家為何模糊牆面與底墊物的空間關係?
或因採用的是「反焦點透視」,類似透視在中國古代呈現比較多且持久,細分也有幾個種類,而在西方古代亦曾出現過,所以並非簡單「中西」劃分。這點有時間也可詳述。
簡單說,即,底墊物與牆面之間關係,以幾何(矩形U形)連接交代。只要去掉花盆花束主體,則一目瞭然。
與之相反,花盆枝骨處,爲平視「焦點透視」。
因此,回看整幅完圖,看似整體和諧的牆根前一盆花,實質揉合了三種透視。
三種透視,或三種空間關係,暗中自然銜接,變幻莫測,卻大隱隱於市。
#長園存畫 #長園記影
同樣臨頂觀雲海,陶冷月幾乎就是Friedrich之中式移位。
而一些幽森中冷月冷溪,亦可見不少「詞氛」借用。
#CasparDavidFriedrich (1774–1840)
#陶冷月(1895—1985),原名善鏞,江蘇蘇州人。
#長園存畫 #長園記影 #CasparDavidFriedrich #陶冷月
【豆友們後來關於「現當代藝術」的討論也很好,轉存後續:】所舉例「概念藝術」之類,實質將技巧陣地轉移到「觀念」,所以也是有技術套路的。與可見傳統技術相去甚遠,亦是它們吸引新觀眾原因之一。
每一件作品,如上邊廣播所提及,包含眾多元素,主體、觀念、情感、技術等等,可以看作一整部「音響均衡器」,各個指標高高低低,不同波動變化帶來不同效果。
所以一些作品,可能上一代技術少了,甚至消失,但另一些指標的比重增加,就會出現所例「概念藝術」「裝置藝術」「行為藝術」等等的效果。
#長園記影
#長園記影 【在豆瓣上因為「權力的屎味」,這句被摺疊…… :0520: 】
有些人的理論臭不可聞,遠遠一陣權力的屎味。可為了做研究,是屎都要扒開看一眼,看一眼就好,不要停留太久。
意圖以「藝術」的名義,限定影像(image)單一詞彙,是非常糟糕的情況,卻美名曰「話語權」。
不止在繪畫、攝影領域,文學也一樣,這也是我屢屢反對使用「文學」這詞的原因之一。
#長園記影 #長園存畫
(6)木内達郎(#TatsuroKiuchi,b.1966)這二幅#窗外 ,聯想起2001年我在雲南拍的圖1。
#長園記影 #長園存畫 #TatsuroKiuchi #窗外
如果先看到的不是文字,而是Schad攝影照片本身,我可能不會聯想起兒時畫面。
Christian Schad (1894-1982)使用直接顯影法,簡介這麽寫:「il obtient des images par simple superposition d'objets entre le papier photosensible et une source lumineuse. 」(其圖像創作,只通過放置物體於光源與顯影紙之間,直接顯影製成。)
夾在光與顯影紙之間,或者,在我兒時回憶裏,顯影紙在一切底下,熱帶大陽光,石蓮,影子,以及消失的影子。
我大約五六歲?或更小一點,父親忽然拿出一盒即將過期的顯影紙,或許曾買來為工作所需,卻剩下三二。沒有定影液沒有暗房,乾脆玩吧,父親大致說了這個意思,帶我這個好奇小尾巴,去陽台。大中午日頭滾滾,陽台許多盆栽植物。顯影紙很大,A4,父親抽出一張做示範,放在一支月季複葉下,強光下慘白的白紙,慢慢浮出複葉影子,在A4紙正中底部,比例那般小,大片剩餘留白。我興奮得,像圍觀的小蜜蜂。父親說,看呀,會消失的。果真,影子,又慢慢淡去。直至回復慘白一張紙。
我仍然是興奮,父親將最後幾張剪成小四方,留給我獨自玩。玩過各種花草,也玩過手指,記憶中最美的是石蓮。顧名思義,石頭做的蓮花,蓮的花瓣的曲綫。影子勾起蓮的曲綫,時而清晰,時而邊緣朦朧。
難以分析當時什麽情緒,那個年紀我能有什麽情緒,都是懵懂,如果說有萬分喜愛百分悵然,那會不會是現在的我強加的記憶。
美慢慢出現慢慢消失,濃縮於短短幾分鐘,強烈到無法反應。
似乎心歎過想留下來,似乎懂得什麽叫「不可能」,似乎明白不必擁有,也會美好。似乎那個時候我什麽都不明白,卻有什麽刻入骨子裏。
不用攝像機,直接顯影,得出深淺漸變的影子,這種手法,現今一般叫photogram/photogramme,法文別稱還有dessin photogénique、photocalque、photo directe、gravure naturelle等。
不一定巧合的是,最初的直接顯影法,大多作為植物科學紀錄工具,如19世紀Thomas Wedgwood, William Henry Fox Talbot, Anna Atkins。
回頭搜看他們的photogram照片,基本都以深色打底,淺色為影,此即為何我先前見過圖像卻未曾聯想那一段過往,文字與圖像的錯位令我好奇:莫非顯影紙上的陰影,經化學定影後黑白反轉?以後尋機會一試即可。
以下為William Henry Fox Talbot (1800-1877)作品,最為接近我記憶中那些消失的花草之影。
【另,之前存過的photogram作品:】
Christian Schad:https://alive.bar/web/@changyuanhuashi/108628679824675482
Anna Atkins:https://alive.bar/web/@changyuanhuashi/108338752053277175
László Moholy-Nagy:https://alive.bar/web/@changyuanhuashi/108668616123308944
Man Ray:https://alive.bar/web/@changyuanhuashi/108668745970477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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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園記影 前邊提及照片與實物摹畫之區別,想起前陣子的練畫體會,恐怕真是個人體會:
照片已經在二維層面確定了綫條,畫的時候,只能跟隨那些定下來的綫;而眼睛裏的實物,卻有著無數綫條,彷彿由我從中選擇一條,如何選擇,即如何「解讀」,這讓我更加愉快。
近日發現美國畫師Courtney Roth的實物摹畫,她早於2017年開始摹繪自然實物(後似乎由此轉向紋身圖案繪製),其時素材與我的練畫非常相近。(我的練畫:圖1、3;Courtney Roth:圖2、4)
除了撿選素材的細微差異,比較之下,亦可看出我們「解讀」實物綫條的異同:Courtney Roth的綫條「解讀」,以更多綫條來表現陰影。圖3、4中,同是松果的不同呈現,尤其明顯。(可惜她作品照片不夠高清無法細看綫條本身)
而我在取捨中丟掉更多細節、陰影及色彩想像,在尋求凝聚綫條中耗去過多心力。後期趨向呈現更多細節,反而令我不喜,冗贅踟躕。
那時練畫因「每天一畫」話題而起,然而那樣的頻率遠超出我的體力,最終擱置。不言而明,體力多寡亦體現畫中。
#長園記影 【轉存】② Wulf-Diether zu Castell-Rüdenhausen(1905-1980)
①:https://alive.bar/web/statuses/108338518110520665
#長園記影 【轉存】Wulf-Diether zu Castell-Rüdenhausen(1905-1980) began working as a Deutsche Lufthansa flight captain in 1930. In 1933, he became one of the first dispatch pilots for the Euro-Asian public air mail company Eurasia. He was one of aviation's great pioneers, who flew all over the world during the first decades of the 20th century, rediscovering it and bringing the continents closer together, until there was hardly a corner of the globe that had not been explored. During his flights, he photographed areas of China unknown to most Europeans. In 1938, Castell published a selection of his unique images in a photo book title Chinaflug (China fl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