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妹们惹毛了一位普通妈妈

宋春光 真实故事计划 2022-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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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05后未成年群体中，一种名叫 “厕所文化”的隐秘暴力正在蔓延。不谙世事的孩子们，在不同的动漫、游戏等作品衍生出的圈子里，以匿名、不审核投稿的方式无所顾忌地谩骂、羞辱他人。这些圈子被使用者们称为“厕所”，部分长时间流连于此的未成年人也自称“厕妹”“厕弟”。
在“厕所文化”中，被攻击的对象也多是未成年人，他们涉世未深，极容易在被攻击后产生自杀、厌学、厌世等念头。
许兰（化名）是一名长期在北京工作的母亲。今年8月底，她15岁的女儿鹣芝在长期经受网络辱骂和污名后，选择向她求助。为制止侵害，许兰选择为女儿挺身而出，和厕所文化的攻击者们交锋。
当许兰真正卷入女儿所遭受的网络攻击时，却发现自己的逻辑与思考都在渐渐失效。

#网络厕所 #厕所文化 #厕妹 #厕弟 #半次元 #隔空喊话bot #网络暴力 #维权

讲一下昨天发生的有关#隔空喊话bot#的大事件。

7月26日，#康帕斯隔空喊话bot#（似乎是游戏相关的bot）出事，里面有人（即#清纯片目电子女仆#，16岁女）长期对另一人（18岁女）网暴，后来这位18岁女生跳楼自杀了，也就是#香港18岁少女遭网暴跳楼身亡#事件。后续持续发酵，引发了全网对“隔空喊话bot”的强烈负面指责和要求封杀。具体详情可点击话题查看，这里不作展开。

这里我想对隔空喊话bot进行介绍说明，及分享一点后续。

隔空喊话bot（别名厕所），是无数个依托于微博平台存在的匿名网络空间，这个空间的浏览者、投稿者、建设者被统称为厕妹。
运行方式是所有人员集中于一个泛兴趣圈层的微博主页，其他人投稿（文字、图片、视频等），主页管理者审核投稿是否与主题相关，相关即代投稿人匿名发出。一般不会审核投稿本身合理性。有的喊话bot会限制不可攻击个人博主（挂人）或转发个人言论截图等变相挂人，有的不会。具体比例无法统计。

至于这群“泛兴趣圈层”的各类隔空喊话bot，包括哪些呢？
一部分为特定兴趣主页，如美剧黑袍纠察队、美剧老友记。
一部分为追星主页，如某明星受向主页、角色粉主页。
一部分为日常主页，如社畜交流、大学生交流、社科生交流。
一部分为各类范畴较大的兴趣主页，如中国文学、现代诗、前卫摇滚。
还有一些特殊主页，如进食障碍交流。
这些是我关注到的主页，再广一些还有各种二次元、游戏等。

说到为何会称为“厕所”。这是由于匿名网络空间发言的特殊性：
匿名性让人“更敢说话”，增加了情感烈度，包括夸赞、吐槽、仇恨言论都更强烈；
匿名机制不再有KOL的言论垄断，投稿可以在一个浏览量固定的场合被平等检视，也鼓励了更花样百出的发言，包括冷cp取暖、奇思妙想等。
作为一个匿名发言的工具，隔空喊话bot被称为“厕所”本身就是一种异化，就是对这种匿名网络空间的定性——
从工具使用方式到参与人的话术，任何通过“隔空”“喊话”方式运营的“bot”就是厕，就是一个匿名隔空喊话集中空间，言论被集中地观看。

然而，在当今网络下行的状况下，在实名发言会与自身身份、立场、过往言论联系起来的窘境下，在人们心中越来越充满戾气，网络世界日益鱼龙混杂，举报与人身攻击愈发频繁的状况下。
隔空喊话bot的流行，正是小众边缘群体，在面临话语失权、言论审查的种种困境之下，尝试建立的一个平等不经审视的话语空间。
在app愈发垄断网络流量、互联网日益封闭的今天，重回论坛不切实际，依托于其他平台是必然。贴吧男性用户居多，豆瓣日益比夹更夹，隔空喊话bot之所以在微博诞生，只是因这群人已无处可去。

而目前的风向是，匿名网络空间就是滋生网络暴力的温床，所以不管是任何性质的喊话bot都不应该存在，在里面的人都不是正常人。“厕所”和“厕妹”被千夫所指。
有不少人直接开始全面举报，包括避风头改名同人主页的也被认为是“改名也不改恶臭本质”应该揪出来举报掉。
也有不少人艾特微博管理员说应该清朗，把所有这种性质的bot都端掉。
另外也有不少人直接打电话给警察，提交国务院小程序等。

为此，一部分隔空喊话bot的运营者改名各种名称，如同人主页、茶话会、交流主页等，企图避险。一部分隔空喊话bot的运营者直接人生有梦停止运营，如大学生隔空喊话bot。
而一部分隔空喊话bot的参与者，则表明“某某爱好主页不是厕所，只是乱跟风”“我逛的某某主页不是厕所，我也不是厕妹”，试图主动割席。

本质来说，匿名网络空间确实是产生更肆无忌惮的言论的地方。这样的言论走向如果有霸凌和仇恨言论，甚至产生如上诉致人死亡的悲剧，发布方、账号运营方、站方都担负责任，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毕竟厕所本身，只是一个“网络环境下行”、边缘群体抱团取暖的工具，工具本身需要更好的管理，而不是没有了厕就没有了“网暴”。 ​​​​

再谈“网暴”：
具有指向性的极端仇恨言论，我知道大型商业社交平台都会去人为封禁的，删除问题条目，严重的进行封禁。
封禁账号这个行为，其合理性是打个问号的，垄断的运营方这么做是因为它利用自身垄断信息交流的特性，强行索取了对用户信息的主宰权，并且为获得利益需要遵循当地政府法律法规。

小型反商业化的分散式社交平台（🐘）则因为抵制中心化，取消了转推带评论、评论楼中楼这种功能，限制了传播。理论上默认规则是站点管理人员在建站时约定的用户守则，大多站点的用户账户内容可以由自己管理，可以随时打包信息搬迁。
但也有摩擦，最近看到的一例是某站站长不处理臭名昭著的一位用户，理由也是言论自由，于是多个站点选择拉黑该站，将之视为防御性进攻——你有发表的言论自由，其他站有选择不看的言论自由。

我不知道理想社区文化应该是怎样，但对仇恨言论提交检举和管理方自检，大致是共通的。站方具体处理方式，则因社区性质而各异。
没有哪一条道理是“因为你有发出仇恨言论、有犯罪的可能，就要让你消失”，这一点是我深为恐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