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佛陀的凝視如此自然和放鬆。他的臉就像個美麗的圓月。佛陀的雙眼慈祥而清澈。舍利弗感到佛陀的從容自在和喜悅,都在那一剎那滲進了他自己的心內。」
「從沒有人像佛陀這樣望過她。在她的記憶中,所有男人見到她都會感到不大自然或對她生起慾念。但佛陀的目光,就如同他在望著一片雲、一條河或一朵花。她似乎覺得佛陀可以看到她心裡深處在想什麼。」
讀完《文學種子》,心裡響起一個聲音:我要做欣賞家,帶人欣賞他沒看到的好。
要重啟港樂寫作計劃。
今年立的寫作 flag 總算立起來了,去年寫了計劃的港樂寫作計劃,卻只開了個頭,哈,哈,哈⋯⋯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讀葉聖陶的《怎樣寫作》會感覺費力,因爲葉老整本書的行文有非常嚴謹的結構,先講什麼後講什麼都是有講究的。
拿到實體書,從頭開始再讀,第一章分十個部分,我花了三個小時,邊看邊根據行文畫出結構圖,不得不說,葉老這功力,少花點力氣都讀不下去。
王鼎鈞幾本寫作的書,都是用散文筆法,信手拈來,雖有結構,但結構鬆散,並不像葉老那樣結構嚴謹,因此每一篇都可以單獨看,隨手拿起看一兩篇,也可以隨手放下。
也正因此,讀《作文十九問》,每讀完一篇,我就在目錄寫上對應的問題,方便以後對應著查找。
王鼎鈞的作文六書看到第四本,才在最後一本《小學作文講話》裡,搞明白這六本書面向的學生群體。
小學:《小學作文講話》
初中:《作文七巧》、《作文十九問》、《說理》
高中:《文學種子》、《〈古文觀止〉化讀》(又稱《〈古文觀止〉演義》)
統帥:《作文六要》
一口氣連著看下來,還看得蠻過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先看了王鼎鈞寫的書,再看葉聖陶的《怎樣寫作》,明顯可以看出來王鼎鈞取法於葉聖陶的地方,兩相對照著看,還挺開心的。
我發現讀葉聖陶的要比讀王鼎鈞的要費力好些,可能因爲文字遠近不同?葉聖陶的言辭行文更嚴正,讓人不得不肅然。
讀完了作文六書第二本《作文十九問》,記下最後兩問裡的幾句話。
「你可以不酬世,但是不要希求得到人家酬世得來的東西。」
「通常,讀者面對抒情文,總覺得那是『他』的事,是私人的事,當他面對一篇議論文的時候,他的感受不同,他覺得這是大家的事,也是他的事,因爲『他』管到咱們大家頭上來了!」
「人在工作的時候總盼望休閒,到了休閒的時候才知道休閒的時候比較危險,工作的時候比較安全。」
「我們所謂娛樂,是指身心放鬆,現實的壓力解除,注意力集中在一個圓滿自足的小世界裡。這些,小說、詩、散文,都能給我們。」
「當他說『人心難測』的時候,他已經測到東西了。」
「文學不只屬於有志寫作的人,也屬於無意寫作的人⋯⋯藝術是人人都會,只有你最好,並不是人人不會,只有你才會。」
我想起來爲什麼我會找佛教的書來看,上個月在潮汐 app 做冥想練習的時候,引導的聲音說,正念是從佛教禪修方法中脫胎而來,就想去看看。
第一次的練習,引導的聲音就說,「佛」在古印度語中是「醒來」的意思,問我,你真的準備好醒來了嗎?
我心裡發了個抖,心想你這個問題真可怕。
四本書裡,《佛陀傳》的篇幅占了三分之二,好長!
想起看《文言文教學教什麼》,一開始老師們都堅持說疏通字詞意思、逐句翻譯很重要,因爲這是中高考的考點。
而合作專家則不停地反問,文言文教學是否只是一味地迎合考試?考試不考的就不講?考試怎麼考就怎麼講?
甚至直說,梳理同個字詞的不同意思,可以留在高三最後一個學期做。
感覺合作專家在不斷敲扣老師。
概括《作文六要》的內容:
通過觀察、想像和體驗,我們獲得寫作的素材,可是這些素材不是一股腦兒地堆砌在一起,選擇哪些材料、材料和材料之間的組合方式,剪裁、編排、表現方式(如文體),都是跟主旨相關的,如果寫的全是和主旨無關的,或者材料之間沒有聯繫的,那就會閒散而不成文章。
至於具體如何觀察、如何想像、如何體驗,如何選擇、如何組合、如何表現,又是另一番功夫了。不過可以從這粗略的開始散發出去。
這本書好就好在通俗易懂,普通人也能入寫作的門,而且操作性好。
「若問抒情何以必須借徑於敘述、議論而不徑直發抒呢?這從心理之自然著想,就可以解答了。我們決沒有虛懸無著的情感;事物湊合,境心相應,同時就覺有深濃的情感凝集攏來。所以抒情只須把事物湊合、境心相應的情況說出來。這雖然一樣是敘述、議論的事,但已滲入了作者的情感,抒情化了。若說徑直發抒,這樣就是徑直發抒。
否則只有去採用那些情感的詞語,如哀愁、歡樂之類。就是寫上一大串,又怎樣發抒出甚麼呢?」
感覺年初我說過類似的話。
葉聖陶這本《怎樣寫作》,把寫作和生活聯繫起來,比王鼎鈞那本《作文六要》更厚重。
王鼎鈞那本《作文六要》,勝在可操作性強,可以作爲開發寫作教學的最基礎藍本。
「若問抒情何以必須借徑於敘述、議論而不徑直發抒呢?這從心理之自然著想,就可以解答了。我們決沒有虛懸無著的情感;事物湊合,境心相應,同時就覺有深濃的情感凝集攏來。所以抒情只須把事物湊合、境心相應的情況說出來。這雖然一樣是敘述、議論的事,但已滲入了作者的情感,抒情化了。若說徑直發抒,這樣就是徑直發抒。
否則只有去採用那些情感的詞語,如哀愁、歡樂之類。就是寫上一大串,又怎樣發抒出甚麼呢?」
前兩天打開一行禪師的《佛陀傳》,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奇異感,不是抗拒,不是淡漠也不是熱切,怪怪的講不出來,不知道還會不會看下去。
「寫文章不是生活的點綴和裝飾,而就是生活本身。⋯⋯能寫文章算不得什麼可以誇耀的事兒,不能寫文章卻是一種缺陷,這種缺陷跟瞎了眼睛、聾了耳朵差不多,在生活上有相當大的不利影響。」
「閱讀和寫作都是人生的一種行爲,凡是行爲必須養成了習慣才行。」
——葉聖陶《給青年的二十七堂文學課》
「如果有一天,在我們自己的世界裡,人們內心變成了野獸,就像這兒的野獸一樣,但是外表卻仍然是人,你搞不清他究竟是人還是野獸,那豈不是很可怕?」
昨天讀到這首詩,很應景。
焚書坑
【唐】章碣
竹帛煙銷帝業虛。
關河空鎖祖龍居。
坑灰未冷山東亂,
劉項從來不讀書。
https://www.zhonghuadiancang.com/shicixiqu/13341/264172.html
後面隨心的也蠻喜歡的,可能也是基礎知識該說的都說了?雖然我感覺幾乎全忘了~
但不妨礙我看得開心~
李商隱的《閨情》,一言以蔽之:咫尺天涯。
咫尺天涯?習慣就好。
閨情
【唐】李商隱
紅露花房白蜜脾,
黃蜂紫蝶兩參差。
春窗一覺風流夢,
卻是同衾人不知。
https://www.zhonghuadiancang.com/shicixiqu/13341/264165.html
今天讀到,共同備課部分,討論如何備課蕭紅寫的《回憶魯迅先生》。
看到有老師提出這篇課文可以教學生學習它的寫作手法,我心想,你這是有多狂妄,或多無知,才覺得能學習蕭紅散文化的寫法?蕭紅可是天生的作家啊!
最後專家有這麼一句話:這篇課文不可教寫法,這是由課文本身的特質決定的。
不過,也許是可以學習,但就算能教能學,教給中學生,還是太早了,太早了。
一篇課文,要確定它的體式(體裁),有時候感覺好難啊!
之前的《黃山奇松》,老師們長年把它當作寫景的文章來教,專家一分析,才發現它是一篇遊記!
寫景文和遊記,文體不同,重點也就不同,文章的體式不能確定或者搞錯,直接就走錯了方向!
讀郭爽的短篇故事集《我願意學習發抖》,第一個故事《漢斯,爲了叫你歡喜》。
「我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愚蠢。當她爲我一意孤行的旅途而擔憂時,我懂得什麼?當她說最喜歡的故事是《幸運的漢斯》時,我又能瞭解什麼?壓在她身上真正的負累,我根本無從瞭解。哪怕是此刻,面對生活整個的巨大與未知,我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那些靜默的時刻,忐忑的時刻。她那些真正特別的事,我吝於讚美。她對生活的熱望,我弗能將之點亮。」
「我」因爲探訪童話的國度而和民宿女主人相遇,這短暫的相交,最後以兩人離別前的擁抱告終,也是在那天,女人的丈夫主動和自己交談許久。
過了一段時間兩人再聯繫,當問起她丈夫的時候,她說他離開一個月之後,他們就分開了。在這個時候,小說中出現了上面那段話,表現「我」的內心所感。
而女人對此的回應是:「我想你會明白,事實上,世界上沒有像我這樣幸運的人了。」
這是《格林童話》裡《幸運的漢斯》裡的話。故事裡,漢斯因爲在井邊喝水,交換而來的沉重的石頭掉進了水裡。這時漢斯歡喜得眼裡流出淚來,因爲他擺脫了使他煩惱的石頭而不必責備自己。
第 54 話《王建:樂府歌行二首》,第二首《溫泉宮行》有一句「宮前內裡湯各別」,日語的溫泉,在門口會掛一個寫著大大的「湯」字的大帘子!